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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8歲那年青春正盛,但在撕裂的家庭氣氛和聯考高壓籠罩下,始終活得像一堆灰燼;於是搬進學校幾坪見方的小宿舍住,拚命的準備考試之餘,枯槁的靈魂像飢餓了數百年,只能拚命的啃嗜課外書,填補寂寞。

  三毛,宛如神秘吉普賽女郎的女子,就在這時候認識了她,她在撒哈拉沙漠生活的種種,給了當年坐困沙城的我無限美好的想像,上大學後又在圖書館內逐一閱讀她的作品,對她,始終有種難以言喻的情感。

  距離三毛逝世已屆21年,我也從少女蛻變成人妻,日前趁著年假,將皇冠出版社重新出版的《撒哈拉歲月》翻出來閱讀,三毛的世界重新躍然紙上,滋味卻越沉越香。在她諸多作品中,我最鍾愛她在撒哈拉沙漠的生活,她是華人「流浪文學」中的傳奇經典,尤其與丈夫荷西的愛情,尤其令人動容。

  三毛的文字情感豐富而生動,喜歡她在《撒哈拉歲月》中描述各種撒哈拉威人的奇風異俗,尤其對人與人之間珍貴而深刻的情感,在三毛悲天憫人性格中,處處可閃現各種精采的人性。她說,因為讀了《國家地理雜誌》介紹的撒哈拉沙漠,勾起前世鄉愁,她決定毫無保留的投入;在她出發之前,還是男友的荷西卻先一步到撒哈拉沙漠找工作等她,之後2人在當地結婚。

  關於她投入這片沙漠的緣起和艱辛之處,在此書「白手成家」篇中有詳細寫到,我尤其愛看她書寫如何將沙漠中的破爛小屋,打造成美麗城堡的過程,不得不佩服她獨到的品味和生活美學。

她形容原本這個家是:

廚房是四張報紙平鋪起來那麼大,有一個污黃裂了的水槽,還有一個水泥砌起的平台。浴室有抽水馬桶,沒有水箱,有洗臉池,還有一個令人看了大吃一驚的白浴缸。…打開水龍頭,流出來幾滴濃濃綠綠的液體,沒有一滴水。」

沙漠的第一夜,我縮在睡袋裡,荷西包著薄薄的毯子,在近乎零度的氣溫下,我們只在水泥地上鋪了帳棚的一塊帆布,凍到天亮。」

貧乏的物質生活和艱辛的環境中,三毛說:「只有在深入大漠裏,看日出日落時一群群飛奔野羚羊的美景時,我的心才忘卻了現實生活的枯燥和艱苦。」

於是她開始打造自己的家(她是DIY手作精神的始祖哩),把要來幾個裝棺材的上好木箱鋸成家具,於是她「有了一個書架、桌子、長排的掛衣櫃,廚房還有個小茶几塞在炊事台下放油糖瓶,還有新的沙漠麻布的彩色條紋的窗簾。」

  接著她又發揮巧思,「我用空心磚鋪在房間的右排,上面用棺材外板放上,再買了兩個厚海綿墊,一個豎放靠牆,一個貼著平放在板上,上面蓋上跟窗簾一樣的彩色條纹布,後面用線密密逢起來。它成了一個貨真價實的長沙發,重重的色彩配上雪白的牆,分外的明朗美麗。」

  「桌子,我用白布鋪上,上面放了母親寄來給我的細竹捲簾。愛我的母親,甚至寄了我要的中國棉紙糊的燈罩來。…等母親的棉紙燈罩低低的掛著,林懷民那張黑底白字的『雲門舞集』四個龍飛鳳舞的中國書法貼在牆上時,我們這個家,開始有了說不出的氣氛和情調。」

  三毛把撒哈拉沙漠的家,變成充滿各種混搭元素的異國風,真是太精采了。

  她在服裝描寫上,也充滿濃濃的民俗風,在「結婚記」中形容結婚當天的穿著說:「我找了一件淡藍細麻布的長衣服,雖然不是新的,但是它自有一種樸實優雅的風味。鞋子仍是一雙涼鞋,頭髮放下來,戴了一頂草編的闊邊帽子,沒有花,去廚房拿了一把香菜別在帽子上,沒有用皮包,兩手空空的。荷西打量了我一下:『很好,田園風味,這麼簡單反而好看。』」多麼精采,不是嗎?

  透過三毛的文字,給人浪漫出走的勇氣,你會訝異,為什麼這謎樣的女子,靈魂竟能如此豐富?又為什麼她的一生,充滿戲劇化,也許美麗的靈魂,總是要用各種苦難來鑄煉,而今想來,她的死亡,多麼可惜。

 

(2012/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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