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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畢飛宇,1964年生,江蘇興化人,中國作家,其所作的《玉米》曾獲中國魯迅文學獎中篇小說獎等多個獎項,《玉米》主要描述玉米、玉秀和玉秧三個女人,在傳統父權社會中,各自展開不同的命運。

  王家莊支部書記王連方有七個女兒,她們是其中的三個女兒,玉米是老大,老媽施桂芳因為一連生了七個女兒,老爸王連方自尊掛不住,開始四處外遇「播種」,這一切都讓玉米看在眼裡。直到施桂芳終於第八胎拚出個男的,整個人鬆了、懶了,玉米一手攬緊持家的權利,抱著小弟四處跟和父親亂搞的女人示威。

  玉米為了在父權社會中求生存,她世故而冷峻,精準的遊走在傳統社會的人情世故中,所有的安排與命運,都是為了給王家「爭口氣」。她人生是算計的,情感是被犧牲的,就連婚姻也是,玉米的世故於自己、於他人,都是一種冷暴力。

  玉秀是王家女兒中最美的,命運也是最悲慘的,如玉米形容的,玉秀「骨子裡的狐狸精老是在作祟」,玉秀像飛蛾撲火,最終粉身碎骨。她和姐姐玉米一樣,情慾都是被壓抑的,不過她不像玉秀,懂得自矜,若她活在現代社會,肯定有轟轟烈烈的美麗故事,但她的浪漫與天真,卻在畢飛宇筆下的社會中被生吞活剝,逐步被推向毀滅。

  畢飛宇筆下的女人,各個情感細膩鮮活,但在壓抑的父權社會中,她們的世故是被虐式的,讀來令人不忍卒睹;為了求生存,她們不得不紛紛以自己的肉體、婚姻來交易。玉米和玉秀的命運,讀來血淋淋,像一把鋒利的手術刀,劃開中國早期農村社會麻痺、僵硬和女人間無情的冷酷廝殺,精彩,卻又不忍。

  而玉秧則是王家最小的女兒,照理說是最得寵的,但因為上頭一連生了七個,終於熬出了兒子,玉秧的存在變成了一種過渡,一種喘息,只是個逗號。她的存在毫不顯眼,像只饅頭,但她因為肯埋頭死背,這下熬出頭了,考上師範學校,成了王家莊最爭氣的孩子。

  按理說,玉秧算是個「知識份子」,可以不再像姐姐玉米或玉秀,走上以肉體獻祭的命運,偏偏在文革以後,玉秧為了將來能到城裡生活,不得不以肉體交易,換取未來,這也是畢飛宇安排的諷刺,諷刺不知變通的社會體制,醜陋不堪。

  相較於玉米和玉秀的篇章,玉秧初讀時彷彿是不相干的敘事線,筆法迥異,似乎是另個作家寫的。但再讀第二遍時,發現玉秧是畢飛宇斂著寫的,青春期原是騷動不安的,但在壓抑下,玉秧寫來依舊世故,只是過於老練,讀起來總覺得不夠痛快。

  不過玉米、玉秀或者玉秧三種女人的形象,是否真的只是存在與傳統的中國社會中,或者她們也是現代社會各種女人分裂的原形?每每看作家為女人的社會地位與生存作標誌,我想,只要有社會組織的存在,女人的天職和定位,永遠都存在著探討的空間,這個議題也永遠會被書寫下去吧。

 

(2013/2/27)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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