Li閱讀量廣泛且藏書豐富，我遠不能迄及，我很愛聽她聊書，尤其半夜三更看她在msn上形容赫塞是個娘娘腔時尤其讓我捧腹大笑。她曾推薦我讀杜斯妥也夫斯基的《卡拉馬助夫兄弟們》時說：「妳只要讀過這本小說，就會覺得其他的小說都是屎。」不過我光看到這本書比磚塊還厚就兩眼發軟，至今沒讀。
有時Li說到興頭處就會忍不住慨歎：「讀小說很浪費時間，天下最沒用的就是讀書人，又賺不到幾個錢。」不過她仍舊繼續讀書，並且嘗試寫劇本，有時我會想到她說的話，也試著讀點別的，不過讀到讓人欲罷不能的小說時，不得不承認，有趣小說的感染力實在深遠。
北京作家石康形容小說文字瑣碎至極，連自己寫完也不知道該讓世人知道什麼，世間所有的小說家透過各種故事無非都是在談生命的意義，但放下書本又無法像數學一樣對讀者起了什麼深遠的影響力。不過我認為讀小說若抱著目的性，就失去了它的樂趣，也別妄想著讀完之後能大徹大悟體會生命恢弘的意義，這是不可能的；它只會在你閱讀時引發無數次心靈革命，偏偏它又極其隱晦不足為外人道，旁人看你照常吃飯讀書生活，也無法窺見你心裡有什麼不同了。
因為小說只是作家與讀者之間的私人派對，是專屬的宗教儀式，只有加入後才能領會其中意義。
讀石康的《支離破碎》不僅延續了我對上本《晃晃悠悠》的美妙體驗，我也體會到三件事：
第一，要誠實的面對自己的文字。
第二，生活中再窮極無聊瑣碎的小事也變得迷人起來了。
第三，閱讀小說雖不能給你生活立即性的影響或幫你繳帳單，不過一個成功生動的說故事人，卻能讓你的感受能力變成更敏銳，而不是麻木不仁的活著。
第四，石康很像北京版的村上春樹，但石康的理想主義讓他像個憤世青年，一直覺得他需要點紀律的生活去幫他改變什麼，就算無法改變什麼，至少能平衡他心中理想與現實的矛盾。
以上，大概就是我想說的。
(2011/5/3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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