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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陡 降的低溫,拉長台北市的冬季,工作返家後瑟縮在蓋毯下收取工作郵件,意外收到朋友Bob的郵件。移動滑鼠細細閱讀,眼角一濕,竟無法言語。

  廿六日與Bob相約日本料理屋碰頭,我們談《轉山》裡的誠實書寫、辯論切‧格瓦拉的《革命前夕的摩托車日記》,提及熱愛的閱讀,我猶如迸發的煙火,在胸腔中燒著熱情。語畢,輕輕提起分手五年後、C的出現,C恭喜我達到大學時當記者的夢想。我詫異,他才解釋:「我永遠記得當時妳說想當記者時,眼中閃爍的光芒。」一語驚醒夢中人,腦海回憶倒流快得得令我語塞,只得笑言:「原來我迷迷糊糊中,不小心就達到了夢想。」

  我將此段話轉述給Bob聽,我半嬉笑的說著,短短廿十多年人生歲月,卻領悟出自己有某種宿命。這宿命讓我渴望的事物,最後都能達成,彷彿都在迷糊間就達成夢想。我給自己人生下「幸運」的定義,並笑言將來可得做大夢,免得夢想實現時懊悔許的夢太小。

  我輕輕提起的感觸,意外收到Bob溫暖的鼓勵,他說,妳一個女生從東部出來,又獨自負笈北上。職場路上遭逢艱辛和險境何其多,付出過許多的努力,我卻將辛苦盡付笑談中。他鼓勵我永遠不要放棄夢想,給予我的人生和生活態度很高的評價,並贈我真誠的友誼。

  突然想哭。想到自己懷著防備的心,在這城市謀生闖蕩。像站在雜貨攤前抽水果糖的孩子,懷著擔心受騙的心情在社會格子裡戳著,失望總是勝過喜悅,但戳中了友誼的糖,之前的落空卻也被這喜悅蓋過,讓我忘了過去的挫折。

  我甚少寫自己的工作,近期裡幾乎也少提自己的生活。我反覆自省,避免描述自己的挫折與努力時流於浮誇與失真,避開種種可能讓你在閱讀時,任何毫無意義的文字。偶爾,提筆寫自己,不經意會想著,是不是某個角落裡,也有這麼個人和我相似,會不會我也能透過文字鼓勵他(她)?從生活中的付出,延伸到到這小宇宙裡,都反映我的渴望。渴望把握機會、渴望做得更多、渴望能將生活中獲得的善意與溫暖也付出給你,但今晚,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我的感動。

  如果我的宿命未來仍持續著,我只能為自己祝禱,鼓勵自己永不放棄。未來還很長,也許我還會經歷失敗與挫折,只希望我時時提醒自己,不要忘記自己怎麼走過來、不要忘記善待我的人。作家余秋雨說過:「真正的友誼,使人們獨而不孤,互相解讀自己存在的意義,互相使對方活得更加溫暖,更加自在。」

  今晚,意外發現原來我擁有這樣的友誼,我感動得想哭。仍舊記下這小小的感動,我一個人,卻不寂寞。接下來,我們還是要繼續努力,未來還很長,要加油!

 

(2008.02.28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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